作者：劉運好郭象注《莊》，童真以“獨任無邪”形容南郭子綦。論莊現實上，文本這既是童真莊子情性特點，也是論莊《莊子》文本特點。雖然“無邪”的文本本意是指順乎天然、無心得意的童真至人之性，但這種至人之性恰恰投映著不染塵雜、論莊純任本性的文本人類童年影像。以是童真《莊子》文本一直浸潤著童心童趣，並由此修築了一個色調繽紛的論莊童真的文本世界。其抽象化的文本藝術世界、人格化的童真宇宙天然、漫畫化的論莊奇譎想象、兒童化的文本主體舉動、寓言化的表達情勢，無不布滿童心童趣，讓咱們在會意一笑中，得到人生啟迪，洞悉人道秘密，體悟宇宙真理。從這一視角切磋《莊子》，可以使莊子艱深的哲學夷易化，推進《莊子》的普及性研究。藝術世界的抽象化。《莊子》文本，雖也運用抵牾對立的邏輯思辨說理，如“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成，方不成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之類，且這種說理要領間接影響了漢晉佛經翻譯，但其基本特點則是寓哲理於抽象形容之中，創造了一個布滿童真的文本世界。《莊子》文本創造了四重世界：一是恢詭的征象世界。莊子筆下的征象並非主觀世界的形容，而是客觀認知的出現。如《秋水》中，河神見秋水時至，百川灌河，以為全國之美盡在於己而洋洋得意；直至逆流東行，達到北海，向東而視，渾灝無涯，頓時相形見絀，於是望洋向若而歎，引出反躬自省的沉著說理。其說理路徑，以神話人物為敘事焦點，經由過程恢宏奇詭的征象形容，在宇宙紀律上展現“道”，在生命意義上展現“真”，誇大“達於理”“明於權”而進乎“道”，“無以故滅命，無以得殉名”而回歸生命本真。在《莊子》文本中，征象世界永遠隻是作為認知對象而存在。二是繆悠的神人間界。莊子創造了種種差別人物，如“不離於宗，謂之天人；不離於精，謂之神人；不離於道，謂之至人；以天為宗，以德為本，以道為門，兆於變化，謂之賢人”，可是“凡此四名，一人耳，所自言之異”，所蘊含的文明意義基本一致，皆非世間至善至德、智行超卓的賢人，而是逾越時空、絕滅炊火的世外神人。《清閑遊》為了申明唯有消解“有待”，到達“無己”“無功”“無名”的人生境界，才氣真正得到自由清閑，出格虛構了一個藐姑射山上的神人間界。神人也，雖“肌膚若冰雪，淖約若處子”，恍如人世美男，不染纖塵，輕捷優美，但“不食五穀，沐雨櫛風。乘雲氣，禦飛龍，而遊乎四海之外”，清閑方外與種種“有待”的方內征象造成光鮮比照。經由過程繆悠的神人形容，凸顯順乎天然、超絕實際以遊乎無限的“無待”清閑之境。三是虛構的汗青世界。莊子筆下的汗青並非汗青真實的敘述，而是將人物、事務懸置於虛構的汗青情境中，蘊涵非凡的哲學意義。《德充符》經由過程虛擬發生於刖足者王駘、申屠嘉、叔山無趾與孔子、子產之間的係列故事，申明身殘者遺形棄智，品德充分，固守本旨，體證年夜道，而健全者則心係形骸，意存榮辱，吝嗇多欲，損失本旨。在虛擬的汗青世界中，經由過程精力與形體的錯位比照，誇大“德有所長而形有所忘”，凸顯內涵生命的充分圓滿。雨果《巴黎聖母院》所塑造的卡西莫多就閃耀著王駘之流的身影，或者恰是莊學的文學表達。四是異化的世俗世界。莊子形容的實際，不隻神形錯位，並且人道異化——“德蕩乎名，知出乎爭”。《人世世》經由過程顏回與孔子對話，揭破衛國之君“輕用其國”“輕用平易近死”的專斷跋扈，釀造了“死者以國量乎澤若蕉，平易近其無如矣”的人世悲劇。在“德厚信矼，未達人氣；名聞不爭，未達人心”的人道異化的實際中，一旦“以仁義繩墨之言術暴人之前”，就會被以為是彰顯別人之惡而誇耀本身之德，不隻不克不及匡正社會毛病，反而還會給本身帶來災殃。唯有回歸自性，經由過程“心齋”的涵養體式格局，在“聽之以心”“聽之以氣”的精力層層內斂的曆程中，才氣到達“唯道集虛”——心境空明、道契於性的境界。在否認世俗世界之異化的同時，凸顯主體品德涵養的意義。《莊子》說理，險些都因此虛擬情節、人物對話為橋接辦段，經由過程想象、意味、誇飾、奇詭的敘事體式格局，“謬悠之說，荒誕乖張之言，無故崖之辭，時恣縱而不儻”的敘事氣勢派頭，浸染笑劇色彩的完備自足的敘工作境，修築文本的童真世界。宇宙天然的人格化。莊子寓哲理於抽象形容，還體現在天然的人化和宇宙的神化上。征象界的植物、生物、天然聲響，豐裕豐滿的生命；神話界的儵忽、河神、海若，具備光鮮的共性。長於從生命征象上形容靈動的征象界和浪漫的神話界，是《莊子》文本童真世界的主要表征。在征象界中，天然與人道圓交融一。在《清閑遊》中，年夜到如垂天之雲的鯤鵬、犛牛，小到飛翔樹梢的學鳩、小蟬以及朝菌、蟪蛄之類的生物，無不具備人的共性、思惟與感情。《齊物論》中，“激者、謞者、叱者、吸者、叫者、嚎者、宎者，咬者，前者唱於而隨者唱喁”的天然風聲，也無不是人類生運氣動的展示。出格是莊子對天然生物的神誌與生理形容，既寄意粗淺，又栩栩靈動。如《攝生主》：“澤雉十步一啄，百步一飲，不蘄畜乎樊中。神雖王，不善也。”野雞生於水澤，饑則食，渴則飲，悠遊從容，之以是不期求蓄養於籠中，乃因一旦蓄養籠中，雖誌滿足得，卻損失了本然自由之性。人格化的野雞，既付與粗淺的人生價值取向，也具備濃烈的童真審美神韻。在神話界中，天然與神化人格圓交融一。如《應帝王》：“南海之帝為儵，北海之帝為忽，中心之帝為渾沌。儵與忽時相與遇於渾沌之地，渾沌待之甚善。儵與忽謀報渾沌之德，曰：‘人皆有七竅以視聽食息，此獨無有，測驗考試鑿之。’日鑿一竅，七日而渾沌死。”儵忽、渾沌是天然的人格神。儵忽曾相遇於宇宙中心的渾沌領地，遭到渾沌盛意招待，為酬報其善待之恩，見渾沌有形，不成見聞、飲食、呼吸，就測驗考試為之開鑿七竅，以滿意世俗之欲的官能享用，成果七竅成而渾沌死。再如上文所舉《秋水》：“秋水時至，百川灌河；涇流之年夜，兩涘渚崖之間不辯牛馬。於是焉河神欣然自喜，以全國之美為盡在己。逆流而東行，至於北海，東麵而視，不見水端。於是焉河神始旋其臉孔，望洋向若而歎曰：‘野語有之曰聞道百，認為莫己若者，我之謂也……今我睹子之難窮也，吾非至於子之門則殆矣，吾長見笑於年夜方之家。’”所形容河神的驕貴、掉落、羞愧，也是一種典型的世俗心態。莊子本以“澤雉”自由申明人類如若枷鎖束縛於世俗榮華，即損失天然天性；儵忽鑿竅申明所有無為，如同愛者飼馬、魯侯養鳥，不惟不成攝生，反而戕害生命；河神“望洋而歎”申明一旦囿於所認知的有限時空，就如井蛙不知年夜海、夏蟲不成言冰，終極墜入“不成以語於道”的局促境界。然而將單調說理融於故事之中，借助生動靈動的抽象、迷離惝恍的情節、高冷詼諧的言語，在宇宙天然人格化的審美曆程中，消解了主體與對象的邊界，修築了一個即此即彼的童真的文本世界。別的，莊子所虛擬的寓言人物多數蘊涵非凡意義，除了以儵喻有象、忽喻有形、渾沌喻清濁未分之天然外，如《德充符》的伯昏無人意味德厚守分、洞忘物我，《在宥》的廣成子意味會通天然、至道有為。經由過程符號化的指稱，將哲理轉化為視之有像、即之艱深的至人。這種非凡的擬人伎倆對漢晉說理賦虛擬具備道家文明內在的人物有深遠影響。這是宇宙天然人格化的別一樣式。奇譎想象的漫畫化。莊子所形容的想象世界，每每經由過程誇張變形，造成漫畫式抽象；奇特無邪，布滿兒童情味；逾越實際，帶有神話的特性。乍看之想落天外，細思之合乎情理，也同樣帶有童真的審美特點。莊子所虛擬的畸形人物，一肢一節無不源於真實人體，卻又經由過程誇張變形，組成漫畫式的抽象。如《人世世》中隳其形、泯其智的古怪人物支疏離：“頤隱於臍，肩高於頂，會撮指天，五管在上，兩髀為脅。挫針治繲，足以生活；鼓筴播精，足以食十人。上征武士，則支離攘臂而遊於其間。”其形體，臉頰隱在臍中，肩膀高過甚頂，頸椎直指向天，五髒附於脊骨之內，年夜腿股骨造成兩肋。所言肢節乃凡人一切，但肢節所組成的人體，則支離怪狀，不近情麵。經由過程變形，組成漫畫式的誇張抽象。然而，如許的人物居然可以或許縫衣服，簸米糠，振臂悠遊於行伍之中。莊子要申明的是，即便形體雲雲支離，猶可“以養其身，終其天算”，故“支離其德”，即可回歸本然之性，進入適性自由的境界。莊子還長於描繪黑甜鄉，夢中有骷髏，有櫟社之木，此中令人解頤、布滿童趣者，莫若《齊物論》：“昔者莊周夢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適誌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周與胡蝶，則必有分矣。此之謂物化。”莊子夢為蝴蝶，自己就帶有兒童黑甜鄉的特性。寫黑甜鄉中的蝴蝶輕揚翱翔，舒服歡愉，不知是為莊周；醒來蝴蝶磨滅，唯有莊周存在。於是作者頓感悵惘：畢竟是莊周夢中化為蝴蝶，照舊蝴蝶夢中化為莊周？如若跳出自我而審閱世界征象，堪稱之莊周化蝶，也堪稱之蝶化莊周。從征象上說，莊周與蝴蝶是有不同的存在；從素質上說，莊周與蝴蝶又是無不同的存在。莊子以此申明“六合與我並生，而萬物與我為一”。莊子對於天然世界的奇異想象，既有神話的特點，也有童話式的無邪。如《清閑遊》：“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年夜，不知其幾千裏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裏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是鳥也，海運則將徙於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鵬之徙於南冥也，水擊三千裏，摶扶搖而上者九萬裏，去以六月息者也。”鯤鵬之年夜，化而為鳥，已令人咋舌；振翅飛翔，水擊三千，更令人駭怪。雲雲龐然年夜物，還必需借助旋風，才氣飛升至九萬裏地麵；借助六月風勢，才氣飛離南冥。其想象之奇特的確不成思議。爾後文以“野馬也，灰塵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描繪九萬裏之上鯤鵬所見藪澤之氣、地上灰塵在風中的情景；“天之蒼蒼，其雜色邪？其遠而無所至極邪？其視下也，亦若是則已矣”，從無窮悠遠的空間，將人世所見的天空之色與鯤鵬所見的地上之色連貫，出格富有兒童想象的生理特點，其口氣也洋溢著兒童的無邪。莊子將艱深的哲理融貫於具備人類晚期的想象特點之中，使想象不隻成為哲學思惟的武庫，並且成為文學天生的泥土。而人類晚期的想象特點與投映著人類晚期生理特點的兒童想象，其自己就難以別離，這也是組成《莊子》文本童真世界的另一特質。主體舉動的兒童化。《莊子》文本所形容的主體舉動，既差別於紆徐舒緩的孔子、豪情飛揚的孟子，亦差別於冷峻艱深的老子，每每以灰色詼諧的情勢，形容其本真情性，絕少成人的感性和自持，反而近似兒童的率性和稚拙。莊子的糊口十分拮據，卻不掉悠遊從容。即即是靠假貸過活，舉動仍舊率性無邪，言語也令人解頤。“莊周家貧，故往貸粟於監河侯。監河侯曰：‘諾。我將得邑金，將貸子三百金，可乎？’莊周忿然作色曰：‘周昨來，有中道而呼者。周顧視車轍中，有鮒魚焉。周問之曰：鮒魚來！子作甚者耶？對曰：我，東海之波臣。君豈有鬥升之水而活我哉？周曰：諾。我且南遊吳越之王，激西江之水而迎子，可乎？鮒魚忿然作色曰：吾掉我常與，我無所處，吾得鬥升之水然活耳，君乃言此，曾不如早索我於枯魚之肆！’”原來，向人假貸，貸與不貸是別人自由，可是當莊子聽到監河侯割肉醫瘡式的遁詞時，居然忿然而起，以一種灰色詼諧的類比，回手監河侯的遁詞。不隻故事所虛構的人魚對話具備童真的特點，並且其舉動自己也帶著兒童的率性和稚拙。最令人啞然掉笑的舉動莫過於莊子與骷髏的對話。“莊子之楚，見空髑髏，髐然無形，撽以馬捶因而問之，曰：‘役夫貪生掉理，而為此乎？將子有亡國之事，斧鉞之誅，而為此乎？將子有不善之行，愧遺怙恃老婆之醜，而為此乎？將子有凍餒之患，而為此乎？將子之年齡故及此乎？’於是語卒，援髑髏，枕而臥。夜半，髑髏見夢曰：‘子之談者似辯士。視子所言，皆生人之累也，死則無此矣。子欲聞死之說乎？’莊子曰：‘然。’髑髏曰：‘死，無君於上，無臣於下；亦無四時之事，從然以六合為年齡，雖南麵王樂，不克不及過也。’莊子不信，曰：‘吾使司命複活子形，為子骨血肌膚，反子怙恃老婆桑梓同鄉常識，子欲之乎？’髑髏深顰蹙額曰：‘吾安能棄南麵王樂而複為人世之勞乎！’”雖然所表達的是存亡齊一的哲學思惟，可是見到空枯人形的骷髏，既無生命磨滅的傷感，竟以馬鞭敲擊骷髏，質詢其死因；亦無森然戰栗的懼怕，而是夜臥荒野，以髑髏為枕。出格是夢中莊子與骷髏的對話，所形容的滅亡世界是南麵稱王也不成及的自由愉逸，所隱然比照的實際世界是生不如死的絕望，的確令人毛骨悚然。然而在客人荒誕乖張的舉止、人鬼怪誕的對話、骷髏的泰然自適所修築的寓言世界之中，莊子將這種絕望人生化作一縷灰色的詼諧，借助尚無滅亡懼怕的幼稚與無邪的情勢，表達鮮活靈動。此外，骷髏雙眉緊皺、前額深鎖的哀愁抽象，描寫也神氣畢肖。《莊子》不隻形容本身的舉動稚拙好笑，也經常以幽默奚弄的口氣形容別人的舉動，不隻惠子雲雲，即即是年夜思惟家孔子也經常在野人、蓬菖人的奚弄中，墜入嗒然若喪、莫衷一是的逆境。童真化的人物舉動是《莊子》文本世界的又一組成元素。表達情勢的寓言化。莊子思惟雖然覆蓋宇宙，但絕少冷峻說理，而是借助寓言、重言、卮言闡釋粗淺哲理。《寓言》說：“寓言十九，重言十七，卮言日出，和以天倪。”《全國》又說：“以卮言為曼衍，以重言為真，以寓言為廣。獨與六合精力往來而不敖倪於萬物。”寓言即寓意之言，意蘊深摯；重言即長老之言，素質真實；卮言即無心之言，漫然博識。表達上，日新其意，合乎天然之性分；精力上，遊於六合，謙恭以順物。此中，寓言是莊子思惟的重要載體，也是具備童真意見意義的重要表征。寓言就是借助比方性故事申明粗淺原理。這種情勢自己就帶有童真的特點。如《攝生主》開首：“廚子為文惠君解牛，手之所觸，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合於桑林之舞，乃中經首之會。文惠君曰：‘嘻，善哉！技蓋至此乎？’廚子釋刀對曰：‘臣之所好者道也，進乎技矣。’”廚子所言之道，就是“依乎天理，批年夜郤，導年夜窾，因其當然……以無厚入有間，恢恢乎其於遊刃必不足地矣，因此十九年而刀刃若新發於硎。”莊子借廚子解牛的寓言，意在申明攝生必需避開所有抵牾，順乎天然，遊走於自然漏洞之間，才氣熟能生巧，到達通透流利的人生境界，以是文惠君感觸：“善哉！吾聞廚子之言，得攝生焉。”寓言形容廚子的舉措細節傳神，抽象鮮活；解牛的曆程音節響亮，節拍調和；人物的對話由技論道，因境入理；故事的末端出人意表，布滿喜感，頗有古代童話的審美元素。莊子還長於將實際人物、事務加以誇飾甚至虛構，組成令人忍俊不由的寓言故事。如《秋水》：“莊子釣於濮水，楚王使醫生二人往先焉，曰：‘願以境內累矣！’莊子持竿掉臂，曰：‘吾聞楚有神龜，死已三千歲矣，王以巾笥而藏之廟堂之上。此龜者，寧其死為留骨而貴乎，寧其生而曳尾塗中乎？’二醫生曰：‘寧生而曳尾於塗中。’莊子曰：‘往矣！吾將曳尾於塗中。’”此則寓言與《史記·莊子傳記》記錄楚威王請莊子為相的事務、意義都很是鄰近。然而在《莊子》文本中，楚醫生持重謙卑與莊子奚弄誇飾，造成了光鮮的比照。經由過程奚弄誇飾、灰色詼諧的言語，不隻虛擬了人物與人物之間的情節，並且虛擬了神龜生前悠閑而天然適性、身後華貴卻損失本真的情節，二者互相包括，強化了文本戲劇效果。“釣於濮水”的閑適、“持竿掉臂”的不屑，高傲之氣逼人；兩處“寧其”的人生抉擇、“往矣”的斷交語氣，純任無邪洋溢。恰是這種非凡的表達，使《莊子》的粗淺思惟浸染著嫋嫋不絕的童真意見意義。《莊子》寓言布滿戲劇性，對話如同戲劇台詞。其粗淺的思惟皆寓含在對人物、故事的形容之中。有些說感性的論辯，如莊子與惠施遊於濠梁之上，對於人與魚、子與我之間複雜的認知關係的對話，用邏輯查驗，好像隻是一種詭辯，可是不隻其所觸及的哲學內在和審好心義回味無窮，並且從文本上說，也意趣盎然，豐裕童真。假如穿梭汗青，這種布滿戲劇性的寓言，恰是《莊子》童真文本世界的重要組成元素。《光亮日報》